2018年1月1日 星期一

【2009年舊文】為了流浪而流浪 —— 一個人的蘭嶼散步


1400醒來之後,蘭嶼初體驗開始,騎車從民宿出發,逆時針行進。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走動是很棒的,尤其是這裡,藍天白雲湛海,心情像是髒了很久的擋風玻璃,唰唰唰被擦拭乾淨的感覺,就是輕爽無負擔。

環島公路有許多對陌生客來說十分棒的風景,我也沿途拍了許多照,笑得興奮。旅行的期待與旅途上的勞頓交織成旅者的笑或許吧,我自己這麼想。





傍晚,我在紅頭附近看夕陽。遇到常來這裡的熟客與在地人,聊了一下,知道我第一次來,頻頻問我某某景點去過了沒。「呃我好像有經過…… 「三天太少了啦!至少要五天,最好七天!」  只來三天,「難怪你只是經過!」

  

生活當中,我們省了許多時間,做了多少事對一些細節或重要的事,「只是經過而已」?  從在地人的笑語當中,我學到,凡事要注意,不能只是「經過」。


夕陽下海了,這裡沒有太多路燈,走在「中橫」上,也僅依著自己的車燈勉強看見前方23公尺的路。四方漆黑,只有遠邊接近海平片還有一點藍銀色的光。走到一半,前方的路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堵住了,聞到一股腥騷味,原來是一群羊「擋路」,十幾隻左右坐在馬路中間,把車道都塞滿了,我還得在旁邊等牠們老大不願意地慢慢走開。總之,一個人走夜路,卻不覺害怕。第二次的秘旅,是越來越熟悉和自己作伴了。
    

 
回民宿之後,坐在陽台,聽海潮,吃晚餐,等月出。野銀是保存當地文化較豐富的地方,本地居民也較多。晚上,許多人坐在馬路旁的小涼亭聊天,狗兒四肢躺平,豬和羊在路上散步,發出ㄎㄨㄥㄎㄨㄥ與咩咩的聲音。夜間的海一片黑,只能感覺到海潮聲響或海風吹拂,好像四周都靜止了,只有自己的身體還亮著。


有人談到,人生的意義是什麼?如何快樂?快樂的意義?
這裡的人終日與大海相伴,可能沒有讀太多字的書,要說誰的人生/生命比較充實而無憾呢? 上禮拜,不知何故,突然很緊張焦慮,無法真正確定自己要什麼,我跑到圖書館B1 一口氣看了十幾二十部電影,想從不同形式的閱讀中找到答案。後來,疑惑的感覺慢慢平靜,因緣際會下,今天才終於出門。 冷靜之後的旅行,確實是比較心平氣和的,沒有牽掛,就只是隨意走走,就是為了旅行而旅行,為了探索而探索,為了走沒有走過的路。眼前是未走過的路,只想探個究竟的好奇……

「想探個究竟」,對未知的好奇心,是……是我終於體會的,對我自身的,存在的意義。

  
這是否回答了「我到底要什麼?」「我的夢想是什麼?」呢?

月亮出來了。像蛋黃一樣從黑雲中浮出來。這簡直是專屬黑夜的太陽嘛!溫馴,容易親近。

就在我感覺「此行值得」時,竟同時出現「想回家」的心情。為什麼想回家,為什麼有種「玩夠了」的感覺。好像旅行是「努力」不來的。「努力」去探索別人說好玩的地方,努力多走一些「應該」走的景點,抱著這樣的想法,真是提不起勁去玩。或許,旅行是「努力」不來的,越是刻意去努力,去紀律,不是自發性地去走動,只會不快樂而已

放鬆吧,隨意隨性,想去哪就去哪,聽自己心裡的聲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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